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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漂:无法复制的传奇

发布时间:2016-11-19 被阅览数:363次 来源:华西都市报

1986年长漂冲过通天河巴雾险滩。(右边带帽者为戴善奎)

长漂时的戴善奎。


  李贵平
  
  人类探索自然和挑战自身极限的脚步永远不会停止,就像万古不变的长江之水。
  30年前,长江漂流成了吸引万众目光的焦点,这无疑也是1986年全中国最激动人心的大事之一。
  关山万里,切崖凿壁到东海;断魂险滩,惊涛裂岸人恐惧。那一年,装备简陋、缺乏专业训练的几支漂流队,秉承着一个朴素的信念:中国人的长江,只能由中国人完成首漂!在付出生命的代价之后,历经千辛万苦,中国长江科学考察漂流探险队,首次完成了长江全程漂流,并对长江沿线的水文、地质、动植物等,进行了科学而详尽的考察。
  首漂完成,举国欢腾,长漂精神和女排精神一样,成为激励一代人不断奋进的英雄赞歌。
  长漂活动的诞生,有特定的历史背景。那是在改革开放初期,由封闭、僵化的社会主义向开放、具有时代特色的社会主义转型,必然引发强大的思想解放运动。比如,1983年初,电视纪录片《话说长江》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创造了万人空巷的收视奇迹。这部纪录片,让国人第一次完整地看到了祖祖辈辈赖以繁衍生息的长江的真实容颜;正因为《话说长江》带来的澎湃激情和民族自豪感,所以,当1985年要将长江首漂的荣誉让给美国人时,包括尧茂书在内的很多中国人不能接受。
  那是改革开放进行了8年之后,人们纷纷脱下全国流行的绿军装,个性化初露端倪,在一个变革来临的敏感时期,大家都在等待一个突破口,长漂这个惊世骇俗的举动,唤醒了大家沉睡的思想。
  于是,长漂应运而生。
  眼下,正是长漂完成30周年之际,一篇在网上流传的名为《1986生死漂流》的文章,再次把长漂拉进人们的视线。30年前的长漂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一场民族精神的伟大胜利,还是一场漠视生命的莽撞冒险?
  当我们走访当年长漂的亲历者,还原当年的历史,讲述他们当今的生活时,我们发现,也许,如今的人们并不太理解当年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决绝,但我们不得不承认,正是这一场少数人的冒险,在当时万马齐喑的时代,在整个国民中引发了一场探险热潮,更给平淡的生活注入了探险的精神元素,让当时的人敢于放弃工作下海、不顾一切去创业、去开辟从来没有涉足的新世界。也正是这场冒险,开启了中国的户外探险之门,之后的很多年,户外、探险运动、与大自然对话,开始进入我们的生活。
  30年了,谢幕的是长漂活动,不谢幕的是长漂精神。

戴善奎:唯一随漂上千公里的中国记者


  在四川新闻圈和作家群里,戴善奎的名字应该是不陌生的。这位《四川日报》原资深记者,在自己人生中书写过着极富传奇的一笔:30年前,他作为国内极少的亲身下水漂完近1000公里的记者,屡陷险境,感受颇深。
  采访戴善奎的时候,是在他位于成都天涯石东街的家里。谈到长漂,戴善奎陷入深深沉思,30年前那一幕幕“苦海无边”的场景令他难以释怀。

讲述人:四川日报原资深记者 戴善奎
漂流地段:
试漂:岷江段新津到宜宾310公里;
长漂:沱沱河源头到通天河玉树直门达,约1000公里

“我想跟随尧茂书一起采访”

  1985年2月,当供职于《四川日报》的记者戴善奎,意外听说西南交通大学尧茂书准备从长江源头开始漂流。出于新闻敏感,他立刻向西南交大核实该事件的真实性,再辗转找到尧茂书的哥哥尧茂江。尧茂江刚好送他弟弟去漂流返回成都,他给戴善奎讲述了他们从长江源头到通天河的曲折经历。
  “当时我就觉得这是条大新闻,符合时代精神,故事性强,意义重大。”他马上向《四川日报》编辑部汇报了这一消息。“我想跟随尧茂书一起采访,他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他当时请求说。
  1985年7月底,尧茂书乘“龙的传人”号橡皮船,在金沙江通伽峡遇难。尧的行为,在中国大地引发了1986年的“首漂长江热”。1986年6月至11月,中国长江科学考察漂流探险队、中国洛阳长江漂流探险队、中美联合长江上游漂流探险队漂流长江,人类首次全程漂完6300余公里的长江。这次举世无双的漂流以轰轰烈烈开始,悲壮抵达而终,加上尧茂书,“长漂”共有11人遇难。这是后话。
  当时,国内新闻界,连续性深度报道这一体裁可谓异军突起。戴善奎想,如果只是电话跟踪,点上采访,效果肯定和追踪报道不同。在他看来,川报想要成为发布此事的主渠道,记者必须亲力亲为追踪采访。
  戴善奎为了自始至终抓到独家新闻,他和《四川日报》同事赵坚、奉友湘等人带着当时简陋的采访工具和壮士们出发了。其中戴善奎更是成了全程唯一随漂近1000公里的中国记者。

从新津到宜宾,试漂310公里

  戴善奎是这样拉开他的“随漂”大幕的:1985年夏,尧茂书已在上游沱沱河开漂。戴善奎不想去虎跳峡“拦截”尧茂书采访,而是到金沙江上游巴塘,待尧茂书入川后和他同步划船。全程约5000多公里,时间数月,直至东海,非如此不能抢到独家新闻。
  戴善奎先决定试漂岷江。不会划船的他,从成都部队某舟桥连借了一只橡皮船,虽然当时他已是个38岁的“大小伙”,但还是像个准备上战场的“黄莽”(自己戏称),哪管死活?或者认为死神不会打起灯笼找上门来。
  1985年7月初,戴善奎从新津下水,一路漂行,先是试漂到乐山。乐山三江合一,水流湍急。晚上他把皮筏固定在江边,浪很急,打得船身晃荡不已,根本睡不着。他只好沿着江边摸黑行走。突然,他发现了一只小船,船里还有铺盖!见船上没人,他便睡了进去。半夜,船主回来了,喝问他为什么睡到自己船上。戴善奎告诉他此行的来意,船主非常感动,后来一只大船拖了他的小皮筏一段。再后来他自己划到了宜宾,岸上观者瞩目。
  这次岷江试漂,总漂程310公里。
  试漂成功了,人就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一鼓作气,带着自己那条“小丘八船”前往巴塘。没想到在那里等到的是尧茂书遇难的噩耗。
  “当时有人说,尧茂书的死客观上‘救’了我。如果我和他结伴凭两只小船长漂,其险可知。”
  从巴塘归来,在川报一版发出文情并茂的长通讯《长歌祭壮士》,如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社会反响强烈,热血青年纷纷要求续漂,四川地理所出面组织,经一年筹备,举世瞩目的长漂拉开序幕。戴善奎再上征程。

水中,他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作为长漂活动的一线记者,戴善奎历经了他这一生中最险恶的考验:在通天河上的烟瘴挂险滩,受惊的黑熊泅过船头,毛骨悚然;浪高一丈的曲麻莱急
  流,落水受惊。然而比起后来的巴雾大滩,这一切都很小儿科。巴雾大滩时遇涨洪水,山呼海啸、惊涛拍岸。几米高的
  三个如房巨浪面前,他和沈大刚、宋元清的小船,弱小如“脚盆”。武警的余成在岸上开枪示警,但小皮筏已经失控,眼睁睁“喂”进浪里,如入黑森森的坟茔……”
  戴善奎喝了口茶,继续讲道:“那说得上失魂落魄。我们的橡皮船被抛举得上天入地:第一谷,幽深;第二谷,骇人、第三谷,大惧。橡皮船变得娇小如玩物,人身上的肌肉全部绷紧,我不敢松懈地随时校正着船头。用力稍不坚决,船儿马上倾斜。当时,我左手上的那只船桨被打烂折断,只好单手死死抓住船帮。由于抓得太紧,连脚趾甲都被抓翻了,血水很快融入江水中。顾不得疼痛,用力蹬紧抓牢,心头只想着别翻船呀,翻了就玩完,这条小命就此交待……”队员杨欣抓拍了这名为《绝望的一瞥》的图片。后来,建川博物馆长漂馆花10万元据此绘制出巨幅油画。画上右边戴黄帽子的那位,便是戴善奎本人。
  戴善奎还回忆了当年《青年世界》杂志社记者万明牺牲的经过:1986年9月12日下午,洛阳长漂队副队长郎保洛被困在上虎跳峡到中虎跳峡之间一处绝壁下的岩腔中,忍饥挨饿,奄奄一息;队员孙志岭下落不明。13日下午,万明和各位新闻记者一起,隔岸采访营救经过,直到天色开始暗下来时,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营救现场,向永胜乡驻地赶去。不幸的是,在离驻地还有半小时路程的一段冲坏了路基的地方,经过时天已黑,万明被山上滚下的乱石击中头部,跌入崖下摔成重伤,旋即身亡。
  “当时我和万明就跑在一起,那简直是在和死神赛跑呀。我只比他早十来分钟,刚好在天黑前跑过塌方处。如果晚到几步,也极其危险。”戴善奎说。
  戴善奎的长漂河段是:从沱沱河源头到通天河的玉树直门达,约1000公里,其间绝大多数为无人区。

四川新闻人的“伟大征服”

  比起长漂队员一门心思漂流不同,戴善奎还要力争每天把最鲜活的新闻报道发回成都本部。
  长漂期间,当时没有手机等现代通讯设备,戴善奎他们写了大量文字经常“堵塞”着发不出去,只有等到有邮电所的地方再发。
  每天晚上,别人都休息了,戴善奎还在忙活,他蜷缩在帐篷里,借着昏暗的蜡烛光,完成3000多字的文字素材。经常,黄昏时节,一身泥浆的戴善奎疲乏得连站立都困难,他硬撑着身子刚一搭好帐篷,就晕晕乎乎倒头睡下。第二天早上,他想补记日前的采访素材,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人在缺氧的高山地区,容易出现短时间“失忆”。
  戴善奎说,当时他们主要的发稿方式是电话和电报。打电话发稿是最累的,由于电话线路质量差,每发完一篇稿子,记者的嗓子都半哑了。用电报发稿,为了节省费用,他们每一篇文稿都不用标点符号。
  他们的努力当然没有白费。之前,戴善奎刊发在1985年9月5日《四川日报》头版的长篇通讯《长歌祭壮士》,收获省好新闻一等奖。《长》发表后,大量读者写信要求继承尧茂书的遗志,继续进行长漂,当时的省委领导也十分重视。“读者寄到川报给予长漂队支持的钱物多如牛毛,我们都一一转给了省科分院地理所。我自己还拉了一万元赞助,用于接下来的长漂。”他说。
  戴善奎和同事们采写的这组长漂稿件,写得非常凝练,描写生动,现场感强,让人身临其境。许多人看了都哭了。《四川日报》一时洛阳纸贵。
  戴善奎他们的报道影响非常大,很快《人民日报》也介入,还选用了不少《四川日报》的文章。“在长漂的报道上,我们可以说是没有竞争对手的。”戴善奎说。他自己也前后共写了100多篇长漂报道。
  意犹未尽的戴善奎后来还写了《最后的伟大征服》(与赵坚合著)和《漂》《人生好境》等书作,记录了1986年前后那次“伟大的征服”,出版后在读者中反响热烈。
  华西都市报记者 李贵平

http://e.thecover.cn/shtml/hxdsb/20161119/22920.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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